海蛞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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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2/23 1:42:00

本文件中所发生的事情,其实发生在我的一个“分身”身上。

我叫孙志远。如果各位调用中国区的档案应该能看到很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并且其中有很多事情的结尾都是以我的死亡告终。

不过,我很幸运——因为我的“本体”现在和一座城市内的人体博物馆融合了,所以每周我都会产生一个记忆和我同步的“分身”。这些“分身”共享了我的记忆,并且在他们死亡之后,也会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记忆传给我。所以理论上来说,越靠后诞生的“分身”,知道的越多。

按照我的记忆,我是本体的第个分身。我现在来组织的第六档案室是为了记录我第号分身所遇到的事情。号,殉职了。这听起来很悲惨,但实际上,他却是目前为止的我们这些“分身”中最幸福的一个。

对于一个23岁的年轻小伙子来说,和“理想型”的妹子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算得上是死而无憾了。特别是那个“妹子”——不,还是用“雌性”表述更为准确,因为她并不算是人类——还怀上了号的孩子。这使得同样作为“分身”的我十分羡慕。毕竟我们的本体现在已和建筑物完全融合,这辈子都不能亲尝恋爱的滋味了。

为了方便记述,我在接下来的讲解中还是会用“我”来进行讲解。我,也就是号分身,在出事前的身份是成都大学的学生。和我关系不错的同校男生中有一个叫做刘明尧的,医院院长,所以家底殷实。但不知道是不是受成长环境的影响,刘明尧对于女生都没有什么兴趣。他曾经多次和我说过,比起女孩子,他其实更喜欢昆虫。所以,如果可能,我猜他说不定会和昆虫结婚,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研究“昆虫模型”的研究生。

多说一句吧,“昆虫模型”并不是模型玩具,而是用于药物开发的模型昆虫,类似于小白鼠。一个如此喜欢昆虫研究的男生,自然对女生是不太上心的。但是刘明尧帅气的长相,加上为人老实又不懂拒绝,所以他的女友并没有断过的。只是因为分手的次数过多,女生私下对他的评价很差。没想到,就是这样一种状态的刘明尧在读研二时,居然因为父母的要求,也开始留意身边的女生,想找一个可以过日子、结婚的人。但考虑到他在学校女生里的名声,有人推荐他还是使用交友APP,这样说不定成功率会更高一些。然而,正当刘明尧在使用交友APP认识到第七个女生时,出事了。年12月份左右,刘明尧在APP上认识了一位让他一见钟情的女生。当时他还在班内说,他找到了让他能爱一辈子的存在。说真的,我当时还很好奇,那个女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刘明尧如此痴迷。结果第二天,我们就听到了刘明尧因身体内部大面积破裂损伤而住院的消息。我们本以为这是由于他不小心出了意外造成的,还为此担忧、惋惜了一番。但没想到的是,实际情况却严重很多。

首先,不单单是刘明尧,在那所学校附近还发生了很多起学生和网友见面后遭到伤害的事件——好在无人死亡。最令人匪夷所思是,所有这些受伤的人都说和自己见面的网友不是人类:有些人说对方是妖怪;有些人说是外星人;甚至有个女生说自己遇到了天使,对方还让她体验了作为男生的感受。事后我调查了一下,说这句话的女生好像从报案那天开始就变得十分受同性欢迎。

其次,所有这些声称见到“非人类”网友的学生,都是通过同样一款APP认识到“非人类”的。最后,这些约见网友的学生之间也是相互认识的。于是,把这些人拉在一起,我们可以得到一个非常完整的社交关系网。而这个关系网,也正是组织让我去调查这个学校内学生的主要原因。等我将自己收集来的消息整理完成之后,我确认了此事的关键就是那个交友APP。可问题就来了,APP我已经下载了,但在我买掉了APP的所有付费项目之后,我还是看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APP的名字叫做“寻爱”,无其他英文名,其服务框架是借用“探探”的,不过探寻范围很大。虽然它的注册用户很多;真实用户数量也不少,但能够接触到“不正常”的那一部分的人,并不多。基于这一点,我甚至考虑过“寻爱”这个APP的开发组是不是故意以这些神秘事件为噱头进行炒作,也为此,我们组织的人还去抄掉了“寻爱”设立在武汉的公司总部。然后我们发现,仅仅二十分钟,“寻爱”的服务器就恢复了,而这次的服务站竟然建立在云南。

之后我们调用了地球上最主要的信号中继站的所有信息,以及天文观测站的雷达。我们发现,“寻爱”的数据中有一部分;应该说是相当大的一部分,竟是从深海和太阳系外传输进来的。正当我们对着这些数据一筹莫展时,刘明尧醒过来了。年1月份,身体已经恢复的他,在酒吧与我喝酒时,告诉了我他所经历的一切。年10月中旬,刘明尧在和网上认识的第六个女生分手之后,他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清楚怎么去追求女生,也无法享受和女生在一起时的快乐。为此,他找到了从我们学校毕业的一个心理医生。那个医生是我们的学长,同时也是劝刘明尧使用交友APP的人。刘明尧像往常一样来到学长家,可和往常不同的,他在学长家门口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嘶叫声。

那嘶哑、悠长而低鸣的声音根本不是哺乳动物应该发出的声音,那更像昆虫身上的蜂鸣器官发出的声音。但是,对昆虫有着深入研究的刘明尧完全听不出来这是哪种昆虫的叫声,于是,强烈的好奇心让他着急地敲打着学长家的门。学长确认来者是刘明尧之后,悄悄地开门让其小心的走进家中。而刚刚走进家里的刘明尧,眼睛瞬间就亮了。我记得那天在酒吧里,刘明尧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睛在发光,一副兴奋无比的样子。刘明尧的原话是:“孙志远,你根本想不到我看见的是啥。你应该见过螃蟹吧,深海的那种。我那个学长过去一直和我说深海的生物有多美多美,而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他的臆想。直到那天我在他家看见一个长的像螃蟹......不不不,应该说一个人类形状的螃蟹时,我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就算对方身体上全都是坚硬的甲壳,只要身材好看,也会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然后我问他:“怎么,难道你的伤和那只螃蟹有关?”刘明尧摇着头,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了“寻爱”APP。他点开“约会历史”,然后给我看了他在住院之前约会的女生的样子。我该怎么形容呢?如果不看皮肤的质感,以及和人类略有不同的身体结构,单纯地说相貌和身材,我要承认这张照片中的生物比我见过的大多人类女生都要更加美丽。但关键是这“妹子”的本体,我看的出是蛞蝓。‘她’长着人类的面容,但头发变成了一种扁长的长翼;没有手掌和脚趾,只有类似乌贼触手末端地那种吸盘肉爪。刘明尧把手机塞到我的手里:“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很可爱。‘她’看起来是个妹子,但是实际上是一个蛞蝓。蛞蝓你懂吧,那种没有性别之分,雌雄同体的生物。”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我点点头,“看来你和这种软体动物相处的不错。”“那是相当不错。你知道这种软体动物,它们比看起来的轻,而且当你触碰它们的时候它们会紧紧地吸着你。你能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安全感么?天哪,真的是太棒了。”“不是,兄弟,我其实不是很明白。它们和你的伤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到这里我不禁提出了疑问。刘明尧又给自己灌了两口威士忌:“这是......我的问题。你有生物学基础,你应该知道蛞蝓是怎么繁殖的,对吧?”

“我知道,十几只蛞蝓集中在一起,头尾衔接,然后它们将自己的精夹挤压到对方的身体中。”说着我的冷汗就下来了。刘明尧紧接着点点头:“那天晚上,‘她’说想将体内的一些多余的东西排出去,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结果……”刘明尧说不下去了,只是不断地叹气。虽然看不见,但是我想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是万分惊悚的。好在已经醉酒的刘明尧已经没法注意到这些了:手机刚刚送到我手里,他就醉倒在了吧台上。在酒保的帮助下,我把刘明尧送到了附近的酒店客房休息,并乘机打开了他的手机,开始寻找他手机中“寻爱”APP的不同之处——刘明尧手机中的APP内,有一个“配对范围”的设定。

点开配对范围,此时APP显示出的菜单变成了古拉丁文,我翻译后得到了如下的内容:一、用户种族:人类二、寻找物种范围:生理结构类似生物(相似度70%)三、生理危险协议:二级威胁四、繁殖变种协议:第七号收容所收容五、探寻物种范围:同星球内六、使用语言:古拉丁文、古希腊文、大秦话我退出了系统界面。然后发现,依靠左右滑动来说明自己喜欢与否的主界面上,出现的不再是长相各异的人类女性,而是各种奇怪的生物。这些生物在身体结构上和人类类似——身体的组成物质应该都是有机物,但是很明确这些都不是人类。粗略地翻动了几张照片,我就看见了很多网游中出现的神话生物——半兽人、半个身体的天使、羊角恶魔等等,还有一些类似异形的诡异物种,不过他们身上依旧可以看出和人类相似的地方。我赶紧取出自己的手机,将刘明尧手机中的所有信息都传了出来。第二天将刘明尧送回寝室之后,我马上来到了成都分部,让那些搞信息技术的特工帮我分析这些信息的真伪。

可组织内我问了几十个技术人员,他们都表示自己没有从我的手机中看到任何奇怪的信息,或者图片。他们只能看见一个使用率并不高的、交友定位并不准确的“寻爱”APP。真是奇了怪了!因为我明明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我手机中,那个重新安装的“寻爱”app上出现的全新界面——那个界面的排版和刘明尧手机中APP的排版完全一致。到此为止,我已经清楚此次事件是通过模因病毒传播的。

模因,这是一个社会学家使用的概念,它来自模因论,指的是:“在诸如语言、观念、信仰、行为方式等的传递过程中与基因在生物进化过程中所起作用像似的东西”。模因,可以理解为文化的基因。而在现实环境下,模因影响的不仅是文化。在常年接触浙西诡异事件的过程中,我们也注意到,有些事情明明发生了,但组织根本没有办法观测到事件发生的过程和导致事件发生的源头。而当我们接触到某些物体、了解到某些概念、认识到某些现象后,那些我们本来不能观测到,并且不会对我们有影响的事情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生活中。“寻爱”APP就是一个模因事件。我们将只能和人类约会的“寻爱”界面称作“表面”;将可以和非人类联系的“寻爱”界面称作“内面”。那么,我在刚刚接触到“寻爱”APP的时候,只是一个“表面”用户,而我如果想成为“内面”用户,则需要达成两(或者三个)个条件:1.你要清楚的知道“寻爱”可以找到非人类。2.一定要有“寻爱”的“内面”用户给你看他的约会对象。3.(这个条件我还没有论证)自己操作过一个“内面”用户的手机界面。以上都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结论。当我确认这个事情其实是一个模因病毒时,我就开始自己一个人调查整件事情,力图尽可能地避免将此事传染给其他人。

最先阻碍我的,是语言问题。“寻爱”APP“内面”使用的语言并不是世界上的现代语言,而多是拥有一千年以上历史的老语言。我刚刚进入APP内部界面时,第一个弹出的对话框就已经是古拉丁文了。它通知我,软件内部操作界面因使用者涵盖范围变化,所以初始使用语言被强制性地限制为古拉丁文。之后我将系统语言改为了大秦话,总算是解决了语言问题。

紧接着是输入个人情况。这个条件可不仅仅是名字、照片这些肤浅的东西。详细说明自己的生物特征、你生活地区的科技水平,以及自己能提供多大的空间让对方传送到你附近。如果你不想如此麻烦,很简单,你可以花费块钱买到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你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寄到你家的,我是早上吃饭的时候发现我的菜刀旁边多了一个盒子)。打开U盘后面的外壳,将自己的鲜血滴在一个微小的容纳仓上面。然后将U盘插上自己的电脑,你就能得到一个MB大小的TXT文件。这个文件内记录的是你自己的DNA讯息,将这个文件通过手机上传,就能跳过“寻爱”APP中输入个人情况的界面。等上传了自己的DNA讯息后,你就能看见自我介绍中多了一个你自己的虚拟3D建模。这个建模的像素度非常高,和本人相似度超过80%。

接下来是约会对象的筛选条件。这个条件有很多,比如有按照地理位置划分的:同一个星球内、海平面下一千米到海平面上六千米、太阳系内、银河系内等等。有按照时间划分的:现在时间前多少年、现在时间后多少年等等。还有按照生物种类划分的:巨人种族、掘地族、影背族等等。甚至还有有按照生理特征、存在在宇宙中的时间等等的条件。总之,我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将我自己的条件全部设定好。接下来,我又花费了两周的时间来筛选自己想约会的对象。并不是我对约会对象有多高的要求,而是我没有想到这个APP在匹配生物上的界限是如此模糊。天知道这两周我都看见了什么:一堆纠缠在一起的蚯蚓集群——集群有个模糊人形;一只有两个腹腔的大蚊子——侧面看确实有点像身材性感的女郎;还有一些穿着盔甲的北欧女性——她们的资料上都写着身高超过四米……我就不说那些腐烂的女僵尸、会自己行动的木偶娃娃、看着和异形女王一样的外星人了。总之,这个APP让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成功穿越到了《黑衣人》的世界里。

经过两周不断地筛选,我的APP中终于出现了真正意义上有人形的东西。类似魔兽世界中的绿皮兽人、蜥蜴人、金属人偶等等,至少我能看见一个人形。当然,对于我的见面申请,大部分“女性”都拒绝了。而最终同意与我见面的是一个长相类似于《疯狂动物城》中猫女的兽人。此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大秦话,而且从‘她’和我聊天的种种内容来看,这个生物很可能是中国古代被人们称为“猫又”妖怪的原型。

这位猫又小姐叫做陆云,正在印度避寒。在确认我的出租屋有良好的供暖措施之后才勉强同意来成都找我。第二天,当我联系“她”,问“她”需要我什么时候去接“她”时,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等到下午四点时,“她”忽然通过“寻爱”APP打电话过来,让我把我家阳台最大的窗户打开,我照做了。没想到窗户刚刚被完全打开,一道黑影就从街对面的房顶上飞跃到了我的面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穿羽绒服的陆云就已经将我扑倒在地。之后,我完全低估了这位猫女的寂寞程度。时至今日,我只记得当时的号“分身”不眠不休地“工作”了十一个小时,整个人就在晕眩和清醒中往复,而最终,再也没能睁开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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